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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活一天

【农异】兄弟 章一

都给我看!

牧之:

章一


 


陈立农在解散后的第二年开始学习演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内的偶像产业始终粗劣又蹩脚,乐坛糊进地心扣都扣不起来,自从他们那一年开始,类似的偶像养成节目如同雨后春笋,出来的年轻人乌泱乌泱的扎着堆,但任谁也没能在偶像这条路上走的一骑绝尘,连蔡徐坤也不能。


 


偶像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少数几个能做到的也只是不被惨淡的拍到沙滩上罢了。


 


限定团解散之后陈立农并不打算回台湾,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仍是出着自己的歌,上着些不痛不痒的综艺,间或为影视剧唱唱主题曲,大概是走运,三个月前大热的历史剧《望北方》一爆再爆,连带着他唱的主题曲也火到令人耳朵长茧,到现在走在商场里还能听见他过分深情的声音。


 


是经纪人找他谈了一场,无非是他条件太好不演戏实在可惜,潜台词又充满了再不演戏等着糊地心云云,谁谁谁又或是谁谁谁都担任了两部偶像剧主角了,陈立农终于松口,经纪人千挑万选一部戏,让他当男一。


 


其实资源着实不错,电影导演试水电视剧,带着整个团队来的,诚意十足。


 


只是陈立农不爱演戏。


 


当日他见过导演,双方谈笑甚欢,导演走时经纪人千恩万谢,总算敲定。陈立农把经纪人锁在包厢外,自己瘫坐在沙发里,打了一个电话。


 


“哥,你在哪里?”


 


经纪人敲门敲三遍,终于放弃。


 


电话那边的人大概在工作,接了电话也不言语,陈立农听得到他一路小跑时候的轻微喘息,还有和路过工作人员打招呼的声音,终于好像站定,才回应:“农农,怎么了?”


 


他说“农农”的时候鼻音会有一些重,声音软下来,尾音扬上去,像是在发嗲——事实上这个人一直致力于做一个酷boy,好像只有在喊“农农”的时候才是他从未察觉但确实一本正经又光明正大的撒娇时刻。


 


当陈立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难以自抑地享受着这一认知。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陈立农揉了揉眉心,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疲乏和低落,但又不可避免的试图撒娇:“很久没见你了。”


 


电话那边的王子异似乎是在认真的回想他们几个月零几天没有见面,他低低地说了一声“哦”,然后反问到:“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立农好像被王子异这样的果断噎了一下,继而笑起来:“是不是谁想见你,你都这样立刻赶过去?”


 


王子异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他摸了摸鼻子,近乎认真的解释道:“也没有,但是如果是你们的话,是一定要见的。”


 


“你们?”陈立农止住了笑意。


 


王子异从来温柔又笃定:“你们。”


 


陈立农又笑起来:“我们吗?”


 


“对。”


 


陈立农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出电话那头那个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在做什么山无陵天地合的保证,其实明明只是对着他,或者说只是对着一个电话,也简直要大爱无疆,简直要情真意切。


 


陈立农没由来的火大,“啪”的挂断了电话。


 


又在三秒之后拨了回去:“不好意思啊哥,刚刚突然掉线。”陈立农声音里也笑意盈盈。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还没有从被摔电话这一事件中反应过来,懵懵地讲:“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啦。”陈立农笑。


 


电话那边也笑。


 


陈立农从包厢的窗户往外看,都是林立高楼,霓虹灯乱闪,他说哥,明天来看我好不好。


 


“好啊。”


 


陈立农第二天只有一个拍摄杂志的工作,在北京,从早上七点折腾到下午三点,然后开车六十公里到廊坊,期间北京堵车两小时,最后终于在七点前赶到约定的那家咖啡馆。


 


王子异还没有到。


 


他说航班延误。上海大雨又大风,恶劣天气,但是应该可以飞。隔了三个小时讲终于起飞配以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包,陈立农拍完杂志才看到,连忙回一句:“迟一点也没关系,我这两天都没有工作。”


 


其实有,但大可以统统推掉,大不了被业内说几句耍大牌,经纪人实在不同意装病也OK,上吐下泻卧床不起,反正他要去演戏,就当先练习。


 


王子异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


 


是初秋,入夜已经几分寒凉,王子异裹着一件薄风衣,手上提着一个不算太大的旅行包,匆匆落了座。


 


说话前先露笑,接过陈立农递过来的热咖啡:“怎么想起来回廊坊?”


 


陈立农也笑,见他用咖啡杯捂手,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也覆上去:“下周要来这里拍戏,先熟悉熟悉地形。”


 


王子异动了动眉毛:“我记得你之前说,不想拍戏。”


 


陈立农只是笑:“人嘛,总要尝试些新东西的。”


 


“因为这个不开心?”王子异反手握住陈立农的手掌,难得王子异有手心冰冷的时刻,陈立农掌心却早就沁出了一些汗。


 


陈立农点点头。


 


他对上王子异过分关切的目光:“那你呢,你现在开心吗?”


 


王子异笑笑:“我还好。”


 


“不做偶像的感觉怎么样?”陈立农似乎不打算这么放过王子异,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他能感觉得到王子异的掌心开始发热,也开始沁出一些汗水。


 


王子异沉默片刻,说:“还好。”


 


“你是一定要做偶像的。”陈立农松开了手,整个身体向后仰到了椅背上:“我还记得你说过这句话。”


 


王子异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默。


 


他看着陈立农的侧脸,这个小孩倔强的把目光转向窗外,只给他剩下一半的侧脸。


 


王子异说,但真的也还好。


 


散团之后简单又快乐的小公司难以为他提供更多更好的资源,也有大公司向他伸出橄榄枝,只是背后的代价和交易王子异并不想承受,后来BBT也散了团,


简单快乐又变回那个做传统唱片业的简单快乐,王子异转向了幕后,写歌也好编舞也好,竟有些如鱼得水,做出几分漂亮的成绩。


 


陈立农终止了这个话题,他最后再喝了一口咖啡,讲陪我回大厂转转吧。


 


王子异说好啊。


 


陈立农讲日后要来这里拍戏并不是鬼话,大厂在送走三轮练习生之后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之后这一带都被改建成了影视城,就连他们见面的咖啡馆也被圈了进去,近乎封闭鲜少接纳旅客,来来往往都是从业者。


 


王子异把自己的旅行包扔进了陈立农的路虎车里,两个人肩靠肩的压马路,从咖啡馆走到大厂两公里,并不算远,只是夜风一吹,很有些凉。


 


陈立农忽然问:“子异,假设他们忽然明天就要见你,你也会放下一切事情赶过去的对吗?”


 


王子异皱了皱眉头:“如果有实在走不开的事的话……”


 


陈立农笑起来:“哦——原来在特殊时刻,王子异也是会说不的。”他转过脸来看着王子异:“你真的会拒绝别人的吗?”


 


王子异尴尬笑笑:“你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没头没脑。”


 


“那接下来一周你都陪着我好不好?”陈立农转过身来盯着王子异的眼睛:“好吗哥哥?”


 


在有求于王子异的时候陈立农会喊他哥哥,这一点在团的时候就被其他人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林彦俊会笑他:“喂,你不喊哥哥子异难道就会拒绝你吗?”尤长进于是搭腔:“就是吼,子异拒绝过谁啊。”


 


陈立农挠着后脑勺笑,说这样不会太问心有愧。


 


他没有那么理所当然,在拜托王子异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总是问心有愧的。


 


“接下来一周你都没有工作的吗?”王子异瞪大眼睛:“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过气了哦农农。”


 


陈立农难得严肃的板正了脸:“有工作的,只是想你陪着我。”


 


这近乎于无理取闹了。


 


好像世上从没有过这样的道理,一个二十多岁的艺人,要自己的前队友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配上他一周的时间,若要陈立农自己来评论,那一定也是无理取闹四个字最为恰当。


 


更为让人惊讶的是,王子异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认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表,然后说:“好啊。”


 


他抬起头,直视着陈立农的眼睛——王子异的习惯,和谁说话都要直视对方的眼睛,眼神又太认真,一不留神就要被误读成深情。


 


陈立农早对这样的眼神习以为常甚至免疫,早不会像第一次一眼被看得小鹿乱撞脸颊通红像个从未恋爱过的少男,他看回去,然后讲:“那陪我一个月怎么样。”


 


王子异舔了舔自己的唇。于是陈立农知道王子异有些为难。


 


“你等下我,我打个电话。”王子异最后说道。


 


陈立农笑起来:“和女朋友请假吗?”


 


王子异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他一眼:“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工作电话。”


 


陈立农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路灯下,这样他的影子会很短,缩在他的脚底,而不远处王子异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从风里飘过来只言片语,大概是提到他的缘故,王子异还扭过头来看了他几眼。


 


之后王子异收好电话走过来,说好啊。


 


“什么好啊。”陈立农明知故问。


 


“一个月。”王子异舔了舔唇,然后轻笑。


 


陈立农歪了歪脑袋,露出一派天真无邪的神色:“哥,是不是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


 


王子异被这样孩子气的提问逗笑了,他说当然啊,我们是兄弟嘛。


 


陈立农被噎了一下,然后叹口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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